這周起,餡餡開始讀全天了!每周一下午是學校交換玩具玩的時間,餡餡之前曾經看過一位同學帶芭比娃娃去學校,那位同學平時總是特別照顧餡餡,她的芭比娃娃只借餡餡把玩,從此之後,餡餡好期待可以和同學們交換玩具,看她讀半天適應良好,再加上對周一下午活動的期待,向餡餡預告一周後,從本周起開始嚐試全天課。


我自己預想餡餡可能遭遇最大的問題是在學校睡午覺,餡餡至今是和我們同床共枕的孩子,都會區裏的家庭除非家境特別好,在台北很難找到能負擔得起又容納得下小孩房的居家空間,至少我們家是如此,因此自從嬰兒床撤掉後,餡餡一直跟著我睡,再加上餡餡特別粘我,所以如果在學校午覺的難關可以克服,應該整個上學的適應期就可以圓滿。


結果,第一周,實在令人頭痛……


Day 1


在預告了約莫七天後,餡餡自己決定要帶哪條小被和小枕頭去學校,也決定好帶什麼玩具去學校後,半推半就地被我牽到學校門口,這一天的前半天狀況據說都不錯,午覺時間到了之後老師陪她躺在床板上,據說她一直找老師聊天不肯閉上眼睛,聊天的內容是:等一下媽媽就來接我了;等我睡好,要坐在椅子上等媽媽來接……之類的,老師請她不要說話以免吵到身旁的同學時,她很合作地閉上小嘴,老師陪了大約一個小時,她還是不睡,老師起身改聯絡簿,放餡餡繼續躺著,她也沒抗議,在那裏清醒地繼續躺了幾十分鐘後,看樣子是不可能睡了,老師請她起床靜玩玩具。


據說下午交換玩具她玩得很開心,雖然那天同學沒帶芭比娃娃……


我依照老師的建議時間去接餡餡回家時,因為學校規定入園要先洗手,在門口接待的老師則先跑去餡餡班上預告媽媽來接,餡餡沒見媽媽跟在後頭,馬上哭了起了,喃喃唸著要小朋友帶她去找媽媽……


回家後,餡爸已經由黑變成黑到不行,爸爸說什麼通通不好,一切全要媽媽來、媽媽陪……


好吧!平常粘到不行的餡餡經過一天沒見媽媽,是辛苦她了。媽媽很配合,給粘!



Day 2


吃早餐的時候唸著不想去上學,但我們又裝沒聽到,又是一個半推半就帶去學校。


據說在學校裏食慾很好,午覺時間小小聲哭了一會,想媽媽。


下午因為丸子去上課,來不及按時間接孩子,所以由爸爸出馬。據說爸爸接手後一切都很正常,小妮子在社區中庭玩了好一會才被帶回家沐浴更衣,直到媽媽回到家,爸爸又由紅翻黑,餡餡開始鬧脾氣,據爸爸形容前後五分鐘判若兩人。



Day3


早上在電梯口就鬧脾氣了,哭到鄰居都出來幫忙安慰她,拖不走小孩又趕著到學校唸故事給餡餡同學聽的丸子只好請餡爸來支援,小妮子鬧了好一會才到學校,聽到媽媽講最後一頁故事,含著淚珠領到一枚貼紙。


晨操時間看她跟著老師跳洗手舞,我又從後門開溜,不料據說我離開不久後餡餡就吐了,吐不多,一小口。


中午用餐時據說又吐了一次,也是一小口,老師以為餡餡生病,想午餐不要叫她吃完,不料才一轉頭,餡已經把剩下的午餐全都吃光光……。


老師幫餡餡量過體溫沒異常,除了吐也沒別的不適症狀,決定繼續觀察看看。


午覺時餡餡不肯上床睡,老師陪著她,結果她趴在桌上小睡了十五分鐘,據說非常淺眠,我猜是早上鬧過脾氣太累的緣故,並不是自發型的午睡行為。


午覺結束後是勞作時間,據說餡餡午餐過後整個變呆,老師指示把飯碗收好,她只把碗蓋子蓋起來之後就坐著不動,後來是同學自發幫她把碗收到提袋裏再掛到椅背上;吃點心時老師指示拿碗來領點心,餡餡呆坐著一動也不動,又是同學幫她把提袋裏乾淨的碗拿出來,牽著她的手去排隊領餐;勞作時間,老師教完還得個別指導呆坐在那裏的餡餡,最後還是同學出手幫餡餡完成作品。老師說餡餡自從午餐過後根本沒有意願參與大家的活動,不知道是生病還是太累,我猜她只不過是專心地在等媽媽來接……老師覺得我的猜測也很有可能,她說她從事幼教那麼長時間,第一次遇到像餡餡這樣的情形。


有人說孩子粘父母是跟父母緣深,餡餡一直以來只要我不要別人,有時候粘到我連做飯、洗澡都沒有時間,我也常用這句話安慰自己,只不過被餡餡這樣粘了快三年,今天終於有被理解的感覺……


我問老師該怎麼辦才好,老師說只能讓餡再適應看看,她不會強迫餡餡做她不喜歡做的事,但以餡餡的個性,恐怕需要比較長時間適應生活上的變化。老師問我之後有打算讓餡餡上全天課嗎?我點點頭,老師說那就得硬下心繼續觀察看看,畢竟餡餡過去半天課適應得算是很不錯了,我也看到她主動去牽同學的手,她自己也說她喜歡班上的同學。現在聽說甚至隔壁班的同學也很幫忙,會帶餡餡去洗手。


餡餡這天總共吐了三次,衣服換到要向同學借衣服來穿,鞋襪也全弄髒,回家晚餐後又吐了一次。


可憐的餡餡……記得小光那時出門去拍廣告,也是緊張到吐……


今天離開學校後到圖書館去一口氣借了十來本繪本,有媽媽生小貝比的、有小孩不想上學的、有上學想念媽媽在哭的、有叫怪獸走開的……餡餡回家很高興,爸爸媽媽讀了一本又一本,感覺得出來餡餡很疲倦,雖然自從上全天課後晚上就寢時間提前,但她好像還是沒睡足,夜裏幾乎沒怎麼翻身。



Day 4


昨天除了吐沒有別的症狀,夜裏也沒發現異狀,連惡夢也沒有。


我們決定今天再讓餡餡試試看……


今天是媽媽到學校去受訓的時間,至少整個早上會待在學校裏,希望情況有點改善。


祝我們好運!



後記


三月份,餡餡主動向所長要求要去上學後沒多久,我們發現餡餡要當姐姐了!


餡餡去上學不是因為媽媽要生Baby,是因為她自己想去上學,雖然我們覺得這一切發生的時間點這麼剛剛好,丸子當時心想,就算上學初期會有幼稚園症候群,但肚子還沒大起來身體應該負擔得起,就算餡餡需要長一點時間適應,離預產期還久,我還有時間。


餡餡一直粘媽媽,我們也一直擔心生產時她無法接受父母以外的人照顧,上學正好是個機會,只不過沒想到粘媽媽粘成這樣的餡餡,上學的適應是那麼曲折,令人不捨……


今天淩晨,看著餡餡熟睡的臉龐,想起曾經聽過一句話,小孩自從升格當上兄姐,就不再是她原本該有的年紀了……希望……希望我們能做到,讓餡餡不必強迫自己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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