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記得小的時候,國爸常常抱著我講述關於家鄉的童年故事,記得國爸的家鄉有棵很大很大的龍眼樹,國爸小時候為了抓小鳥爬到樹上,伸手到鳥巢裏卻摸出了一條小蛇....我也還記得在爸爸的家鄉有塊大石頭,有天國爸起床找不到媽媽,便爬上大石頭哭媽媽,哭累了摔了下來,國爸額頭上的疤就是這樣來的。
雖然聽過許多國爸小時候的故事,但是那個傳說中的「故鄉」,我是從來沒去過。婚前的一次偶然機會,我到廣西的幾所大學去參訪,以為自己踏上了爸爸一直描述的那個家鄉,看到接觸到的卻跟我的想像很不一樣。離開桂林的時候,我在機場買了一本廣西壯族自治區地圖送給爸爸,經過了好幾年,年老的國爸已經忘了這本地圖怎麼來的,但地圖被畫得花花綠綠,到處都是他作的記號。
我是聽國爸講述那些遙遠的故事長大的孩子,除了小時候爬樹抓蛇和站在大石頭上哭媽媽,還有國共內戰、在東北和日本人打仗、負傷後送來台遇到國媽的故事,國爸的童年裏沒有圖畫書也沒有西遊記,記憶裏,我也從來不曾聽國爸唸圖畫書給我聽,我不知道為什麼國爸那麼愛講他小時候的故事,許多情節一講再講講到我幾乎都會背了,但是爸爸的家鄉對我而言,還不如娘家附近的小公園來得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