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國爸搬來了老家社區裏的第一架鋼琴,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那架鋼琴花了老爸多少錢,不過當時搬琴工人的吆喝聲在記憶裏迴盪了三十年。老爸說,那架鋼琴的錢是他從喉嚨裏一塊錢一塊錢捏出來的,還記得那時我半信半疑地一直盯著他的喉結看,完全無法想像喉嚨裏怎麼能捏出錢來。那架鋼琴在我護專畢業時被搬到台中後,我幾乎再也沒有彈琴。
如今,餡餡也開始學鋼琴了,和我不一樣的是她練得很勤快,每天放學後我就帶著她和米花到琴房練琴才回家吃晚飯,餡似乎很珍惜學琴的機會,雖然還是時常晃神發呆,可是練琴這件事她倒是很甘願,也許是老師看我每天帶兩個孩子跑琴房有點狼狽,剛好她們有間合唱教室急著要收了,二手琴商估的價錢低於她們的期待,她們覺得與其讓二手商賺走價差,不如把琴給有需要的人,就問我想不想買琴。老師急著要處理掉教室裏的物品,而我一聽那琴的價格與老師口述的狀況,迫不及待地約了餡爸一塊去看琴,出門前還跟師母討教了選琴要注意的細節,然後帶著相機和小孩,就出門了。